第23章 分糧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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沒過一會兒，裏屋果然傳來了動靜，隱隱約約像是哭聲。
王老三正打算帶著閨女去裏屋打探一下，擡眼便看到小丫迎面跑了過來。
“三叔，俺祖母叫你過去嘞，恁快去吧！”小丫撂下這句話就又跑開了，像是後面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著她跑。
王馨蘭和她爹對視一眼，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無奈。
“娘，你叫我啥事啊？娘？你咋了這……
王老三一進屋就發現孫老太趴在床上哭嚎，他爹站在一旁背著手也不言語，只是那表情說不上好看。
孫老太一聽到王老三的聲音立馬起身，一個箭步沖到王老三面前就要拿巴掌招呼他。
王馨蘭看到這架勢趕緊拉開她爹，這才將將避免她爹被孫老太巴掌伺候的命運。
孫老太發現一巴掌沒落到實處，一股子怒氣和委屈沖上腦門，她雙手一合就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嚎：“哎喲，沒法活兒啦，好不容易把幾個孩子拉扯大，孩子大了就要嫌棄老娘……
王老三被他娘嚇得一楞，回過神才想起來要拉起他娘：“娘，你瞎說啥嘞？俺咋能嫌棄恁不要恁嘞？”
孫老太根本聽不進王老三的話，甚至死命扒拉著地，死活不肯起身！
王老三實在不知道咋整了，一邊看著他娘，一邊瞅著他閨女。
實在受不了就拿手一直撓著頭，恨不得把頭發都揪掉完。
王馨蘭看著她爹這慘兮兮的樣子，心裏暗嘆一聲：“祖母，你別哭啦，氣大傷身吶！”
王馨蘭不說話還好，一說話就立馬將孫老太的怒火挑到最高：“你個小妮子，就是因為你，非要琢磨做生意，現在又要挑唆俺兒鬧分家！這個家，啥時候輪到你個小妮子說話了！”
王老三本想著自己就少說話，讓他娘出出氣也就好了。
沒想到這會兒竟聽他娘埋怨起閨女來了，這下子王老三就不淡定了：“娘，這事兒是我提的，跟俺蘭兒可沒啥關系啊！”
“啥？你為了這個賠錢貨竟然還敢跟我嗆聲？哎喲，我不活……
嘴裏說著不活了，但孫老太沒半點行動，只是一邊捂著臉哭嚎著，一邊從指縫裏拿眼瞅著王老三。
“行了，恁大年紀給那作啥？不嫌丟人！老三哪裏說要分家了，就你給那無中生有！等糧食收完，各房的口糧都分開！”
孫老太本來聽著不分家還挺高興，但後面又聽到要把每房的口糧都分開，那這跟分家有啥區別！
正要嗆聲就被王老爺子瞪了回去：“這個事就這樣定了，行了，都散了。”說完便負手出了屋子。
王老三跟閨女對視一眼，心下都松了口氣。
孫老太被王老爺子下了面子很不高興，這會兒子看哪哪都不順眼：“你倆給那高興啥？啊？沒看見老婆子我還癱著？”
王老三和王馨蘭這才趕緊將孫老太扶了起來。
“去，別以為要分糧食就蹦跶開了，蘭丫頭你去摘菜去！老三你去砍柴。”
領到活計，王馨蘭正要轉身離去時又被孫老太叫住：“叫恁娘去餵豬！整天就知道吃，活兒都不幹！”
這句話明面說著王李氏，實際連著王馨蘭一塊兒罵了！
“哎！”王馨蘭趕緊應聲朝門外跑，笑話，再不跑指不定她祖母待會又要出啥幺蛾子呢！
被罵沒關系，被罵完還不知道跑就是真傻了！
第二天在王老爺子的指揮下，一大家子終於開始收割糧食了。
除了王孫氏和孫老太還有大丫留在家裏做飯、送飯，其餘人都要去地裏幹活兒。
王老爺子帶著王老二王老三打頭陣，王家寧和王李氏帶著孩子們在後面打下手。
累死累活五六天，總算將二十來畝地收割完。
王老爺子一邊拿著汗巾子擦汗，一邊看著院子裏堆著的幾十石糧食，一時間憂愁和心安糅雜在一處。
心安是至少大半年自己這一大家子人不會餓肚子了，憂愁的是糧食吃完可咋整！
“老三，叫恁二哥還有老四他們都過來。”
等一大家子都到院子裏，王老爺子這才沈聲說道：“前兒個老三跟我說要單分出他家的口糧，我想了想不如將大家的口糧都分開算了。”
這句話一說完，院子裏眾人表情各異。
王老三一家就不說了，前幾天就知道這個事兒了。
王老二是真的驚到了，但他看他爹的表情不像開玩笑也沒敢開口問個具體。
王孫氏聽到能分口糧後心下就一喜，趕緊低下頭唯恐自己表情不對勁被人看到。
王家寧雖然奇怪，但是他還沒成家，根本不在乎這個事。
王老爺子看著眾人的表情，這才又開口：“不過，有句話我必須說在前面。雖然咱分糧食，但並不意味著分家！咱們老王家，永遠不分家！還有，大家都清楚現在啥情況，糧食分給各房沒問題，但是不能浪費！尤其不能賣了換錢，多的我就不說了，大家知道啥意思就中。”
孫老太本來還沈著臉，但聽到王老爺子特意說明不分家，而且是永遠不分家，她這才臉色好些。
“行了，
“咱老王家一共22畝地，8畝地麥子，5畝地菽，5畝地地瓜，2畝玉米，2畝花生。因為是提前搶收，就落了34石糧食。13石麥子，7石菽，9石地瓜，3石玉米，2石花生。還有前幾天老三買的5石麥子5石菽。”
“老大家分5石麥子，3石菽，2石地瓜，8鬥玉米，5鬥花生；老二家4石麥子，2石菽，2石地瓜，6鬥玉米，4鬥花生。老三家的4石麥子，3石菽，2石地瓜，7鬥玉米，5鬥花生。老四沒成家，銀玉還小就跟俺兩口子一塊吃，分5石麥子，4石菽，3石地瓜，9鬥玉米並6鬥花生。”
“剩下還有15鬥大米，一房分3鬥。大致就是這樣分，你們還有啥想法沒？”王老爺子說完便拿眼一一掃過院子裏的人。
王老三聽著他爹分的還挺公道就在心裏暗暗點頭，而王馨蘭也在心裏舒了一口氣，心想老爺子果然是做過大事的，這胸襟就是不一樣！要是讓她祖母來分，那心可得偏得沒邊兒了！
王孫氏聽著這分配心裏也高興得很，自家分得糧食還是很可以的，怎麽也能吃上大半年了！
看著眾人沒啥意見，王老爺子這才一揮手：“行了，沒啥事老婆子你就看著把糧食都分了吧。”說完不再管眾人，扛著把鋤頭就往後院菜地走了。
孫老太看著老頭子走了才指著王孫氏等人說道：“這下子恁都開心了吧！就叫恁能吧，反正分家是不可能的！就算分糧食，家裏的活計都不能落下，誰都不能偷懶！”一邊說一邊斜眼看著家裏兩個媳婦和幾個丫頭。
王李氏笑嘻嘻地說道：“哪能啊娘，俺都孝順爹娘嘞！讓俺幹啥俺幹……
“行了，別跟我貧嘴。去拿稱過來分糧食！”
“哎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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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三叔，俺祖母叫你過去嘞，恁快去吧！”小丫撂下這句話就又跑開了，像是後面有什麽洪水猛獸在追著她跑。
王馨蘭和她爹對視一眼，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濃濃的無奈。
“娘，你叫我啥事啊？娘？你咋了這……
王老三一進屋就發現孫老太趴在床上哭嚎，他爹站在一旁背著手也不言語，只是那表情說不上好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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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馨蘭看到這架勢趕緊拉開她爹，這才將將避免她爹被孫老太巴掌伺候的命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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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老三被他娘嚇得一楞，回過神才想起來要拉起他娘：“娘，你瞎說啥嘞？俺咋能嫌棄恁不要恁嘞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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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老三實在不知道咋整了，一邊看著他娘，一邊瞅著他閨女。
實在受不了就拿手一直撓著頭，恨不得把頭發都揪掉完。
王馨蘭看著她爹這慘兮兮的樣子，心裏暗嘆一聲：“祖母，你別哭啦，氣大傷身吶！”
王馨蘭不說話還好，一說話就立馬將孫老太的怒火挑到最高：“你個小妮子，就是因為你，非要琢磨做生意，現在又要挑唆俺兒鬧分家！這個家，啥時候輪到你個小妮子說話了！”
王老三本想著自己就少說話，讓他娘出出氣也就好了。
沒想到這會兒竟聽他娘埋怨起閨女來了，這下子王老三就不淡定了：“娘，這事兒是我提的，跟俺蘭兒可沒啥關系啊！”
“啥？你為了這個賠錢貨竟然還敢跟我嗆聲？哎喲，我不活……
嘴裏說著不活了，但孫老太沒半點行動，只是一邊捂著臉哭嚎著，一邊從指縫裏拿眼瞅著王老三。
“行了，恁大年紀給那作啥？不嫌丟人！老三哪裏說要分家了，就你給那無中生有！等糧食收完，各房的口糧都分開！”
孫老太本來聽著不分家還挺高興，但後面又聽到要把每房的口糧都分開，那這跟分家有啥區別！
正要嗆聲就被王老爺子瞪了回去：“這個事就這樣定了，行了，都散了。”說完便負手出了屋子。
王老三跟閨女對視一眼，心下都松了口氣。
孫老太被王老爺子下了面子很不高興，這會兒子看哪哪都不順眼：“你倆給那高興啥？啊？沒看見老婆子我還癱著？”
王老三和王馨蘭這才趕緊將孫老太扶了起來。
“去，別以為要分糧食就蹦跶開了，蘭丫頭你去摘菜去！老三你去砍柴。”
領到活計，王馨蘭正要轉身離去時又被孫老太叫住：“叫恁娘去餵豬！整天就知道吃，活兒都不幹！”
這句話明面說著王李氏，實際連著王馨蘭一塊兒罵了！
“哎！”王馨蘭趕緊應聲朝門外跑，笑話，再不跑指不定她祖母待會又要出啥幺蛾子呢！
被罵沒關系，被罵完還不知道跑就是真傻了！
第二天在王老爺子的指揮下，一大家子終於開始收割糧食了。
除了王孫氏和孫老太還有大丫留在家裏做飯、送飯，其餘人都要去地裏幹活兒。
王老爺子帶著王老二王老三打頭陣，王家寧和王李氏帶著孩子們在後面打下手。
累死累活五六天，總算將二十來畝地收割完。
王老爺子一邊拿著汗巾子擦汗，一邊看著院子裏堆著的幾十石糧食，一時間憂愁和心安糅雜在一處。
心安是至少大半年自己這一大家子人不會餓肚子了，憂愁的是糧食吃完可咋整！
“老三，叫恁二哥還有老四他們都過來。”
等一大家子都到院子裏，王老爺子這才沈聲說道：“前兒個老三跟我說要單分出他家的口糧，我想了想不如將大家的口糧都分開算了。”
這句話一說完，院子裏眾人表情各異。
王老三一家就不說了，前幾天就知道這個事兒了。
王老二是真的驚到了，但他看他爹的表情不像開玩笑也沒敢開口問個具體。
王孫氏聽到能分口糧後心下就一喜，趕緊低下頭唯恐自己表情不對勁被人看到。
王家寧雖然奇怪，但是他還沒成家，根本不在乎這個事。
王老爺子看著眾人的表情，這才又開口：“不過，有句話我必須說在前面。雖然咱分糧食，但並不意味著分家！咱們老王家，永遠不分家！還有，大家都清楚現在啥情況，糧食分給各房沒問題，但是不能浪費！尤其不能賣了換錢，多的我就不說了，大家知道啥意思就中。”
孫老太本來還沈著臉，但聽到王老爺子特意說明不分家，而且是永遠不分家，她這才臉色好些。
“行了，
“咱老王家一共22畝地，8畝地麥子，5畝地菽，5畝地地瓜，2畝玉米，2畝花生。因為是提前搶收，就落了34石糧食。13石麥子，7石菽，9石地瓜，3石玉米，2石花生。還有前幾天老三買的5石麥子5石菽。”
“老大家分5石麥子，3石菽，2石地瓜，8鬥玉米，5鬥花生；老二家4石麥子，2石菽，2石地瓜，6鬥玉米，4鬥花生。老三家的4石麥子，3石菽，2石地瓜，7鬥玉米，5鬥花生。老四沒成家，銀玉還小就跟俺兩口子一塊吃，分5石麥子，4石菽，3石地瓜，9鬥玉米並6鬥花生。”
“剩下還有15鬥大米，一房分3鬥。大致就是這樣分，你們還有啥想法沒？”王老爺子說完便拿眼一一掃過院子裏的人。
王老三聽著他爹分的還挺公道就在心裏暗暗點頭，而王馨蘭也在心裏舒了一口氣，心想老爺子果然是做過大事的，這胸襟就是不一樣！要是讓她祖母來分，那心可得偏得沒邊兒了！
王孫氏聽著這分配心裏也高興得很，自家分得糧食還是很可以的，怎麽也能吃上大半年了！
看著眾人沒啥意見，王老爺子這才一揮手：“行了，沒啥事老婆子你就看著把糧食都分了吧。”說完不再管眾人，扛著把鋤頭就往後院菜地走了。
孫老太看著老頭子走了才指著王孫氏等人說道：“這下子恁都開心了吧！就叫恁能吧，反正分家是不可能的！就算分糧食，家裏的活計都不能落下，誰都不能偷懶！”一邊說一邊斜眼看著家裏兩個媳婦和幾個丫頭。
王李氏笑嘻嘻地說道：“哪能啊娘，俺都孝順爹娘嘞！讓俺幹啥俺幹……
“行了，別跟我貧嘴。去拿稱過來分糧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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